《毕业十年，回首三中》系列散文之——翻墙的快乐

大庸居士 · 发表于 2013-4-22 23:05:27

　　三中有一个生物园，它处于教工宿舍楼与校厕的夹角处，占地约有一亩。平日里这地方人迹罕至，也没见过有学生在那里研究动植物。其实，我一直认为其取名生物园完全是挂羊头卖狗肉，因为那里虽然挂着一个“生物园”的牌子，但实际上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垃圾场。各种生活垃圾都往那里扔，混合着校厕的独特气味，越发臭不可闻。
　　生物园这边属于校境线了，它外面有一圈高高的围墙，围墙外面就是校外了。学校院墙有蛮高的，应该有2米多高，全是水泥砖堆砌而成，上面还有锋利的碎玻璃，寒气逼人，它的作用是以防有人越墙而过，不免让人望而生畏。
　　但是，随着垃圾越来越多，生物园的地基也越填越高，于是，有位大侠就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，单人独骑，用石头把生物园边的围墙水泥砖砸了几个呈阶梯状的窟窿，并把上面的一段玻璃一片一片地敲碎，使其彻底丧失了危害人的功能。于是，间或有人在生物园踩着垃圾越墙而出，寻找外面花花绿绿的世界。
　　2001年，注定是一个值得纪念的年份，困为在这一年，我们学校所在的小镇有了第一家网吧，里面有十多台电脑，可以上网，看电影，玩半条命(也就是CS)，接着，学校也购置了一批比较好的电脑，放在办公室供老师们使用，老师们一般用它查资料，备课，自从有了新电脑，校长再也不用担心老师们的加班问题了。(PS：难道我会告诉你，我经常用膳后，回教室时路过教研室，听见里面枪声不断吗?)
　　对于当时的同学们，除了有出去玩电脑的诱惑，还有打街机的诱惑，还有大块吃肉、大瓶喝啤酒的诱惑，还有不受控制的诱惑……
　　于是，意料之中，大规模的翻墙行动终于开始了。具体作案时间一般集中在中午，一下课，一群一群的学生就往生物园赶，他们只有一个目的：出去!至于是去上网，还是去吃饭，还是去买东西，那得等出去了再说。具体作案流程如下：先派一胆子大，一素质好的同学打头阵，该同学一脚踩到水泥砖的窟窿里，然后双手往上一扒，就扣住了墙头，然后借助自身力量使劲一跃(如果下面有人托住屁股送力效果更佳)，人就上了墙了，四下一张望，确认安全后，转过身，伸出手，把下面眼巴巴等着出去的同学一个一个拽上去，上了墙头的同学，须马上使出草上飞的绝世轻功，直接跃进一片早已被踩秃了的菜园，不管其他人，作鸟兽散，如果有约，去指定地集合，这时候一般背后都会传来几句菜园主的大声咒骂。
　　一般第一个上墙的人，站得高，望得远，最好由视力好的同学担任，可以随时给下面的同伙通风报信，不过，凡事也有两面性，正因为站得高，且面向校园内，如果碰巧老师出恭路过，就很容易被认出。
　　有一段时间，学校管得很不严，我们班女生都有好些个中午翻墙出去吃饭，学校食堂积压了很多的饭菜库存，给大师傅们造成了很大的压力。且有一次，男男女女几个同学翻墙出去吃饭，正在路上溜达，不想却与班主任撞个正着。班主任关切地问道：“出来吃饭啊?”
　　后来，学校终于还是采取了措施——不定期地派退休老师在生物园这边蹲点捉人，有时候他伪装在看报纸，有时候伪装在溜狗，可惜收效甚微，同学们相互之间传递情报，看到有老师在那里守，马上开辟第二战场，男生宿舍楼后面也有可以出校的路径，不过要爬很陡的坡，难度系数较大。
　　退休老师蹲守生物园十来天一无所获，直接宣告了蹲守战法的破产。接下来学校并没有进一步加强行动，于是，渐渐地同学们放松警惕，又开始从生物园翻墙出去了。
　　一连好几天都相安无事，翻墙运动又回到了正常的轨道上来，直到有一天中午，一同学像往常一样，第一个上墙头，转身往外一看，哇，好几个老师站在围墙外的菜园里，守株待兔，老师们悄悄地向他使了个眼色，这家伙马上明白，立功的时候到了。于是，他就无耻地投敌了，出卖了其他同学，他不动声色，像往常一样，把下面的同学一个一个地拽上来，这些可怜的人跳一个就被围墙外的老师逮一个，最后有一个同学比较机灵，本来马上到墙头了，见势不对，马上往回跳，不想碰到了玻璃碴，顿时血流如注，鬼哭狼嚎地马上就送医院去了。
　　此案发生后，学校彻底整治学生翻墙行为，请工匠重新把墙修了一遍，塞了那几个窟窿，增加了很多玻璃碴以震慑翻墙者，又弄了许多臭气熏天的垃圾堆在那里，自此，这条通往外界的“自由之路”终于被堵上了……